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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心操人使×爆豪胜己

*1V1/BE

*全文3k+


1-

凌晨两点。

付过款,我接过店员递给我的烟,转身打开黑色折叠伞,走出了便利店。

我与他擦肩而过。他也打着黑伞,一头金发,穿黑色皮夹克,内搭黑色T恤,领口开得很大,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,以及凸出的锁骨。

他同我对视一眼,又看向了我手中的烟,视线没做停留,很快转过头走进了便利店里。

视线里最后的事物,是他皮夹克领口上泛着微弱冷光的银色金属扣。

我觉得他很眼熟。我好像在哪见过他,甚至可能跟他有过微小的交集,只不过一切都被我忘了。

可能是两年前发生过什么吧。

我撑着伞,往家里走。密集的雨点从高空中落下,砸在伞面上碎裂开来,随之而来的震颤感又顺着伞面传到伞柄上。我握紧了伞柄,突然感觉有些不安。

两年前的春天我被组织带走,做了人体实验。那里的人给我注射了大量的不明药物,从那以后,我拥有了操纵别人的能力。

只要别人回答了我的问话,我就可以让对方做任何我需要他做的事情。但出了组织以后,我就不能再使用这个技能了。

我的烟瘾也是在从组织里出来以后染上的。

组织戒备严密,常人其实很难从里面逃出来。至于我是怎么从组织里出来的,我不记得。

2-

那个人的名字叫爆豪胜己。是我自己想起来的。可能是触景生情,某个瞬间,脑子里出现了模糊的记忆片段。有人在对着他的脸喊他的名字,爆豪胜己。

爆豪胜己最近总是站在我家楼下的路灯旁边。我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,也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会不会牵扯到我。但我觉得应该会与我有关,毕竟我的脑袋里存有关于他的记忆。

那些尘封的记忆,或许会在他和我有了更多的接触后,从脑子里宣泄而出。

他就这样在楼下徘徊了几天,偶尔还会点烟,断断续续地吸。

我住的地方楼层不高,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右手两指间夹着的烟是什么牌子的。细杆的,和我那天买的一样。

他这么做或许是有意的吗?和我抽同一个牌子的烟,为的是让我在和有接触时,让我对他产生信任感?

又过了两天,他开始拿手机对着我的窗户拍照,而且是有规律的,灯灭时会拍,灯亮时则不会拍。

他在观察我的作息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距离遇到他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。

我习惯被他观察,不会再反过去探究他观察我的目的。所以最近,我正常吃饭、睡觉,不会再频繁地站在阳台上看路灯下的他了。

我睡眠很浅,有天晚上半夜睡觉时,我被惊醒,听到阳台上传来一声闷响。我怀疑是爆豪胜己来了。

我没有主动去看,转而打开灯,去了卫生间,佯装自己并没有发现。

站在洗手池前,我拖着沉重的身体,打开水龙头洗手。

面前的镜子里映出了我的脸,眼底的青黑十分明显。我往脸上掬了一捧水,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。

把灯关上,他就看不到我。我走到阳台上看他。他又点了一支烟,还没燃多少,看样子是刚点的。

意料之外的,他回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,我第二次和他对视。他的眼睛是下三白,又是吊梢眼,像猫科动物。不怒自威。

虽然知道他看不到我,但我还是紧张得肌肉紧绷。

我骤然想起了许多往事。

3-

我刚来组织时,浑浑噩噩,既想从这逃出去,又觉得自己根本逃不出去。我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接受不了不公却又容易颓废的人。

这里的大多数人其实和我差不多,只不过对组织的恨意没有我浓。因为,哪怕组织对我们的身体做了改造,组织对我们的待遇还是很好的。

爆豪胜己和我截然相反,他很张扬,似乎做了某种决定就容易走极端。他选择靠拢组织,做亲和组织的人里能力最出众的那个。

因此他在组织里站的位置自然很高。

我第一次见他,是在刚被抓到基地里,和十几个人站在基地门口等待发配的时候。

当时抓我的那些人给我戴着头套,我看不清路,爆豪胜己也看不到我的脸。

爆豪胜己是上面派来验人的,看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的,一旦发现有这样的人存在,他就会把人扔出基地。

验到我的时候,他不屑地笑了一声。

我知道是为什么,因为在我之前的人都在剧烈地反抗,只有我沉默地站在原地,一句话也没说。

他抓着我的手看了看,说:“我怎么感觉你其实挺不服气的呢?”

我没回答他。

“行了。”他把我的头套扯开一点,只露出我的嘴巴,往我嘴里塞了一根烟,“不服也没用,你走不了的。”

而后他拍了拍的我脸颊,像给了我两个力道很轻的巴掌。

那支烟就像被我单方面认证的信物,在那天以后,我也是靠着这个牌子的烟认出他的。他并不是刻意和我抽一个牌子的烟,而是我在刻意学他。

我第二次见他,是在注射药剂的时候。

当时我被绑在床上,组织里的人正往我的胳膊里扎针,针头才刚接触到皮肤,那人就停下了。

那人找爆豪胜己有事,所以看到路过这里的爆豪胜己的背影时马上喊到:“爆豪胜己!”

爆豪胜己站得很远,声音有点小,问:“干嘛?”

“今天的药别忘了注射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我躺在床上看着爆豪胜己的眼睛。他从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,似乎对于他这种人来说,我这种小人物根本不值得被他在意。

我第三次见他,是在一次暴乱中。

我和几个在组织里认识的朋友组织了这次暴乱,目的是逃出去。

当然最后没有成功,我被看守的人打得满脸是血,又被人拖到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关禁闭。

爆豪胜己在这时走进来,我半睁着几乎被打肿的眼睛看着他。

“以后老实点。”爆豪胜己说。

我看着他,有些不耐烦。我磨着一侧的虎牙,没接话。

“你是想跟我打一架吗?”爆豪胜己捏着我的下巴,“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老实。”

下一秒,发生了一件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的事情。

他咬了我的嘴唇,他的唇瓣擦过我的唇瓣。

不过一秒,我的口腔里就充斥着一股血腥味。

他说:“别再对我摆出这副表情,看了很烦。”

接着他转身离开了。

此后我经常梦到他。我倒不认为在这种地方生活会让我有闲心去对一个人心动,我只是觉得他做的事情对我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,我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。

我第四次见到爆豪胜己,可以说是在跟他告别。

那时我和几个朋友计划周全,组织了第二次暴乱,当时已经把基地的大门破坏了。

爆豪胜己刚要进入基地里,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们几人。

“又是你。”他说,“既然都这样了,那你走吧。”

我很意外,也很不解。不过我不喜欢把情绪外露,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“走之前先把这个注射了。”他从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注射器。

我知道这是消除记忆的药物,那些正常离开组织的人都要注射这个,因为不能暴露组织的信息。

“我会挨个把你们这些不听话的人杀了。”爆豪胜己说。

我们几人一边注射一边听他说这些话,其实并没有感觉被威胁到,毕竟对于当时的我们,离开组织才是重点。

成功从组织里出来的几天后,我几乎忘记了关于组织的所有事情,药物见效了。

某天在我洗衣服的时候,我从一条裤子的兜里掏出了一根烟。

那是我第一天到组织时,爆豪胜己塞到我嘴里的那根。

4-

“等会儿你把他的尸体处理掉。”是爆豪胜己的声音,他似乎在跟别人对话。

随着听觉的恢复,我的其他感知也变得正常。我发觉我正躺在离家最近的那条巷子的地上。

爆豪胜己正站在我身前,背对着我,一只手揣在裤兜里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,和某个人打电话。

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,我现在四肢无力,哪怕醒来了也没办法正常动作。

说着说着,爆豪胜己慢慢转过身。

他见我醒了,便把电话挂断,说:“你竟然醒得这么早,那我也得早点把你给解决了。”

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。

他竟然真的对杀死我这件事有执念。

再想想我,其实我对某件事也有执念。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他。

只要他回答,我就可以做那件事。
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
我成功了。

他逐渐蹲下身,双手撑在我的身侧,低下头,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个吻。

我不打算延长控制时间,当我得到一个轻吻之后,我就放过了他。

而他似乎被我忤逆了,当即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,迅速上膛。他把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,没有马上开枪。

“杀了我吧。”我说。

我没有家,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东西。

“如你所愿。”他说。

5-

我躺在血泊里,只剩下听觉。

我听到他站在我的尸体旁边给烟点火的声音。

他摁下打火机的开关,发出一声脆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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